第770章 苔影子宫(2/4)
,把所有散落的音节、纸张、种子、锁孔、铃声、齿痕,一瞬吸入。
但吸入处没有塌陷,反而像一次极慢的呼气——呼气里浮出一座极小的屋,屋门半掩,门楣上钉着一块木牌,牌上无字,却有一道新鲜的咬痕。
仓与樱并肩走向屋门。
他们刚抬脚,地面便生出柔软的苔,苔丝像一根根极细的针,把他们的影子钉在原地,影子却并未挣扎,反而顺着针尖往上爬,爬回脚踝,像两条温顺的黑蛇归巢。
门楣上的咬痕忽地湿润,渗出极淡的血色,血色顺着木纹游走,凝成一滴将坠未坠的珠。
珠里映出屋内唯一的陈设——一张空椅,椅背朝门,椅背上悬着一根断线,线头系着半枚铃舌,铃舌正以心跳的频率轻轻敲击椅背,发出“空、空、空”的闷响。
仓伸手推门,门轴却先一步叹息,门缝因此扩大,恰好容一人侧身。
樱先探入半步,她的睫毛扫过门框,扫落一粒极小的灰,灰在空中舒展成一只纸蝶,纸蝶翅上重新浮现那三行反向文字,却在末尾各自多出一个齿印——像是有人把话咬断了,又悄悄咽下。
屋内没有灯,却亮。
亮来自那滴悬在门楣上的血珠,血珠映出椅背其实并非空——而是坐着一个透明的“他们”:
仓与樱的叠影,叠影的胸口各嵌一枚锁孔,锁孔里各悬一粒种子,种子表面裂缝正对彼此,裂缝里那枚更小的瞳孔正互相凝视。
就在仓的指尖刚触及椅背,叠影便像被风化的盐粒簌簌落下,却在半空重新凝成一张极薄的纸,纸上空白,却浮起一行新字:
“屋即子宫,椅即脐带,铃舌即乳牙。”
字成瞬间,椅背上的断线自行续接,铃舌落回锁孔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——像三万六千次呼吸里最早的那声啼哭被倒放回来。
就在这时,樱的掌心忽然一沉,那枚呼吸的锁孔竟从她皮肤里浮出,落在椅上,与叠影留下的锁孔严丝合缝。
两孔合一,孔内种子同时裂开,裂缝里不再黑暗,而是一道极细的光,光里浮出下一座更小